夜话（第1 / 2页）

林羽鹤在谢十娘耳边说了几句话，谢十娘微微瞪大了美眸，摆手道：“不可不可，这如何能成？不妥不妥。”

“哎呀，好姐姐，咱们就试一试嘛，好不好？”林羽鹤拉着谢十娘的衣袖撒着娇，盈盈水眸闪着期待的光，即便谢十娘是个女子都不忍心拒绝。最后还是经受不住她的磨缠，点头应下林羽鹤荒诞的想法。

林羽鹤唤来凝玉，让她为谢十娘梳妆，自己则是在一边挑选着簪子和珠钗。

凝玉自幼就跟在林羽鹤身边，作为她的贴身大丫鬟，梳头自然是不在话下。在凝玉的巧手下，谢十娘漆黑柔顺的发丝被挽成一个垂鬟分肖髻，余下的发丝拢在肩头从前胸垂下。

“姑娘和我家小姐站在一起真真是分不清了。”凝玉见谢十娘穿上林羽鹤的水蓝色襦裙，臂挽水绿轻纱披帛，和林羽鹤同坐凳子上，一时间眼都花了。若不是亲眼见着这一过程，怕是她也要分不清哪一个才是林羽鹤。

铜镜里，林羽鹤和谢十娘脸贴着脸，一模一样的发髻，一模一样的笑颜，一模一样的神态，唯有眼神的不同可以分辨她们。

忽然，林羽鹤就变了脸色，皱着眉头捂着肚子弯下了腰。

谢十娘急忙扶着林羽鹤坐下，“羽妹，你怎么了？”

林羽鹤摇摇头，凝玉急忙过来扶着林羽鹤起身，“姑娘，我家小姐怕是小日子到了，您先坐着，我扶着小姐去后堂更衣换洗。”

谢十娘也是女子，自然明白凝玉这话是什么意思。看着林羽鹤被凝玉去了后间。

“羽儿。”林夫人的声音忽然从外面响起，谢十娘惊了一下，急忙起身。她犹豫了一下，见人已经走了进来，躲是多不了了，只能迎上去，学着林羽鹤日常的习惯上去就亲昵地挽住林夫人的手臂，只是略略颤抖的手显示着心里的不自然和紧张，“娘，这个时候您怎么来了？”

林夫人拍了拍谢十娘的手背，眉头微皱：“你的手这么这样凉？可是着凉了？”说着就要伸出手探向谢十娘的额头。

谢十娘僵直着身子，感受着额头温暖的掌心抿唇微笑：“没有，可能是刚才净了手的缘故。”

林夫人感觉自己掌心的温暖不热，也就是放了心，“下次让下人打些热水洗漱，免得受凉。”她左右看了看，眉头微皱，“凝玉那丫头呢？”

谢十娘愣了一下，很快答道：“凝玉肚子有些不舒服，我怕她走出去被人瞧见不妥当，就让她去后堂整理一下。”

林夫人闻言轻轻颔首，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，纸张很大，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，谢十娘只看见头一条写着：羊脂白玉观音像一座

她笑道：“娘来看看你，顺便将你的嫁妆单子拿来给你瞧瞧，若是有什么想要的，娘再给你补上。”

林夫人将嫁妆单子递给谢十娘，“羽儿，你看看，这些东西都是爹娘自你小的时候就陆续攒下的。我和你爹就你一个孩子，只要你过得好，爹娘就好。”

林夫人拉住谢十娘的手，柔声道：“宴之那孩子，你也见过几次，面如冠玉，风度翩翩又温文有礼。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理寺少卿，可谓是年轻有为。自从圣上为你和他赐婚，你爹就深入调查了一番，他现在后院里还空无一人，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，是个洁身自好的孩子。”

谢十娘垂下眼眸，听着这些话心里既感动又有些尴尬，感动于林父林母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，又尴尬于自己担着林羽鹤的身份在这里听着这些话。

“娘，女儿知道爹娘都是疼爱我的。”谢十娘学着林羽鹤的口吻缓缓说道，“只是女儿心里……”她抬起眼眸，眼眶微微泛着红，“女儿舍不得爹和娘。”

林夫人也红了眼睛抬手摸了摸谢十娘脸颊垂下的发丝，“这单子你收好，回头看看还有什么想要的，娘给你添上。到时候这嫁妆单子你自己收着。”

谢十娘听出林夫人的话中之意，看着手里的这一张轻飘飘的纸张，只觉得重如千金，“娘……”她双唇微微翕合着，说不出一个字来，就算她不是林羽鹤，也不禁在此时感动非常。看着林夫人眼里的慈爱，她真的很羡慕林羽鹤能够拥有父母双亲的疼爱。

她自幼被义父收养，不知道父母是谁，虽然义父也很疼她，可她有时候还是会羡慕那些有娘亲疼爱的人。

林夫人离开之后，谢十娘看着手里的嫁妆单子发着呆。听到脚步声渐近，抬眸就见林羽鹤走了过来，她的眼睛有些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