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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年青(第2 / 7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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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和父亲去巴黎了,下月才回,你不说,她怎会知道。姑娘站起来,穿着一身骑马装,用有些生疏的上海话问他:侬便是来给我阿奶瞧勿适宜的大夫?

佣人忙道:这位是柴先生。

侬卖相蛮标志的。她瞧着他看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看来姆妈讲得对,国内后生家还是挺登样哉。

虽是一句春情之语,说出来却毫无闺阁之气,那极艳的容色在她身上仿佛成了一柄武器,震得观者不敢惊动。他回看着她,一撩袖袍,躬身道:见过小姐。

然而饶是灵枢子,话出口时尾音也微微震颤,像一句戏中道白,千里姻缘,是极好的一出相逢。

天算子多年不算桃花,确实要得起这个价钱。

有天算子之卦作保,二人婚事缔结的很顺遂,连柴氏最持重的老人也不曾说什么。婚后妇人搬来北平,多少学会了操持些家事,男人想起旧事,笑意彻底浮上面颊,“我当年听岳母说,夫人下厨头一月就炸了三回灶台,不怕冬儿女承母业?”

“随她去,学是必须要学,当年母亲揪着我耳朵非要把这方子传下来,她也别想逃。”妇人道:“而且忍冬的性子像你,静水深流,只是年少燥浮了些,你这家业非稳重人撑不起来,将来给她打理最好。”

“怎么想起来讲这么远的事。”男人笑了笑,“将来等他们都大了,再看谁合适也不迟,也要问问他们自己的意愿。”

“你那算命的朋友不是说过,束薪这小子性子随我。”妇人倒是很承天算子当年保媒的美意,提起来也带着几分尊重,“随我就坏了,将来少不得是要发疯的,把你这宅子烧了都有可能。”

“烧了便烧了,我年轻的时候也总想把墙砸烂了搬出去。”男人并不是很在意,“长辈们当年为了防止少主睡大街,还特意在南边置了一座宅子。”

“你说的是南方的那座药宅?”

“是,空置许久了,专门用来养八重寒红。”男人替妻子拢了拢狐裘,“等明年家事稍闲一些,我们可以去南方过年,据说那院子里的梅花开得极盛。”

“我阿姆的祖籍就在江南,我小时候听她讲过秦淮八艳。”妇人若有所思,“这要是把忍冬带去,你行医一年的诊费又得泡汤了。”

全四九城都知道,柴氏大小姐是八大胡同头一位女常客。

男人笑容无奈,“许多病男医瞧起来不方便,她那是去给倌人们看诊。”

“我知道,她前几日还从我箱子里偷了阿司匹林。”妇人淡淡道:“她跟着那些女孩儿学梳头打扮,非得给头上插那么些个簪儿,钱花了不少,也没见领回来一个半个媳妇儿丈夫,我在巴黎的时候可不是她这样。”

男人手一顿,“倒是不常听夫人讲起往事。”

“夫君。”妇人合上书,“一品锅应该快好了,你帮我尝尝味道。”

男人执筷,尝了一口花菇,“当年在我在公馆见过一张相片,听人说岳丈说是夫人在戏剧社和朋友演的爱情戏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啪嗒一声响,筷子落地。妇人站起身,把昏过去的丈夫扶到椅子上,朝菜篮里的儿子讲道:“小赤佬瞧见了伐,学着点,男人要少呷醋,莫得好下场。”

接着又陷入沉思,“忍冬这丫头是何时把药粉撒进锅里的?”

酆都。

“自摸清一色!”墨子一推牌,豪气冲天地拍桌子,“都给我喝!”

这是鬼集里的一处麻将摊,乌孽、朱白之、无常子、墨子四人围坐。上首是个背着红刀的女人,嘴里叼一根蓍草,眉眼泼墨似的写意风流,“我特意从关山月带足了酒,都是佳酿,今儿不喝个底朝天都不许给我下牌桌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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